第651章 上界巨擘,超级加倍,东宫之祸
    秋月庵,云蒸霞蔚的庵堂深处。
    副庵主静玄师太手中捏著一枚刚刚碎裂的魂玉,脸色泛白。
    她面前,数十盏属於金丹长老的魂灯已然熄灭,最上方那盏属於庵主秋月师太的魂灯,更是早已灰暗无光。
    “五十名金丹————连同庵主————全军覆没————”
    秋月庵一向以求稳著称,若非秋月师姐言明此次关乎结婴机缘,她绝不会同意倾巢而出。如今,竟是如此结局!损失了几乎一半高端战力,却什么好处都未曾捞到,这对秋月庵而言,简直是严重的打击!
    “不对!”静玄师太眼中驀地闪过一丝厉色,“秋月师姐身负【月华灌顶】
    秘术,关键时刻可短暂提升至元婴境界,纵使不敌,脱身应当无虞!怎会————怎会连讯息都未能传回便陨落?”
    一股强烈的疑云笼罩心头。
    她绝不相信傅家有能留下搏命状態下秋月师姐的实力,至少不会如此乾净利落!
    “定有蹊蹺!”
    静玄师太再无迟疑,双手迅速结印,周身月华之力涌动,口中念念有词。一道清冷的月光自她指尖射出,笼罩在那盏已然熄灭的、属於秋月师太的魂灯残骸之上。
    【溯影回光秘术】一秋月庵秘传,可借魂灯残韵,窥视死者临死前片刻的景象!
    魂灯残骸在月光照耀下,微微颤动,散发出点点萤火般的光粒。光粒在空中匯聚,逐渐形成一幅模湖而破碎的画面——
    画面中,不再是外界猜测的与傅家高手的惨烈搏杀,而是一片被阵法扭曲的奇异空间。秋月师太的身影显得有些狼狈,正奋力抵御著周围烈焰与傀儡的围攻,但明显尚有余力。
    突然,画面剧烈一震!
    两道诡异邪恶的血色流光,无视空间阻隔,如同毒蛇般凭空出现,瞬间没入秋月师太的体內!
    秋月师太身体勐地一僵,脸上浮现出极致的痛苦与难以置信的惊怒,她似乎想说什么,却只能发出无声的嘶吼。紧接著,她的血肉、神魂仿佛被无形的力量强行抽取,身影迅速变得模湖、透明,最终如同泡影般彻底消散——————
    而在那血色流光的来源方向,隱约可见万兽真人那狰狞而疯狂的身影,以及他手中燃烧的兽皮捲轴!
    画面到此,戛然而止。
    “万!兽!老!贼!”
    静玄师太目眥欲裂,周身月华之力因极致的愤怒而失控般震盪,將周围的云气都搅得粉碎!
    一股滔天的杀意冲天而起!
    她万万没想到,秋月师姐並非死於傅家之手,而是被盟友从背后捅了刀子!
    被万兽真人以如此邪恶的契约献祭之术,当作了召唤异兽的祭品!
    “好一个万灵门!好一个狼子野心!”静玄师太胸口剧烈起伏,眼中寒光四射,“此事绝不能就此罢休!”
    她强压下立刻杀上万灵门的衝动,深吸一口气。
    万灵门经此一役,高端战力同样损失惨重,但其宗门內是否还有隱藏的老怪物,犹未可知。秋月庵如今实力大损,独自动手,风险太大。
    “欢喜宗————他们定然也收到了消息。欢喜上人恐怕也遭了毒手!”静玄师太心思电转,“敌人的敌人,便是暂时的盟友!”
    她不再犹豫,身形一晃,已化作一道凌厉的月华,径直朝著欢喜宗的方向疾驰而去。此事,她必须亲自前往,与欢喜宗副掌门当面陈说利害!
    欢喜宗山门。
    副掌门欢喜散人刚刚送走如丧考妣的六长老,正为宗门前途忧心忡忡,忽闻弟子来报,秋月庵副庵主静玄师太紧急来访。
    他心中一动,立刻將静玄师太迎入密室。
    静玄师太面罩寒霜,没有任何寒暄,直接施展秘术,將方才所见景象凝聚成一缕月光,投射在欢喜散人面前。
    当欢喜散人看到那两道血色流光,以及万兽真人疯狂献祭的景象时,脸色瞬间变得无比难看,尤其是看到其中一道流光明显蕴含著欢喜上人的气息时,更是气得浑身发抖!
    “万兽老匹夫!安敢如此!!!”欢喜散人一掌拍碎了身旁的石桌,怒髮衝冠。他原本还对掌门师兄的陨落心存疑虑,此刻真相大白,竟是死於盟友的背叛和献祭!
    “静玄师姐,此事我欢喜宗与秋月庵同仇敌愾!”欢喜散人咬牙切齿道,“万灵门行此卑劣之事,必须付出代价!否则,我两宗顏面何存?如何对得起陨落的掌门(庵主)和眾多弟子!”
    虽然太上长老有令要低调积蓄,但此等血仇若不做回应,宗门人心就彻底散了!
    静玄师太冷声道:“正是此理!万灵门如今亦是元气大伤,正是我等討还公道之时!即便不能將其连根拔起,也定要撕下他一块肉来,让他给出一个交代!”
    万灵门山门之外,气氛肃杀。
    以秋月庵静玄师太和欢喜宗欢喜散人为首的两宗修士,人数虽不多,却个个面带悲愤,眼神锐利如刀,强大的气息毫不掩饰地释放开来,匯聚成一股沉重的压力,笼罩在万灵门上空。
    守山弟子如临大敌,慌忙开启防护阵法,並飞速向內通传。
    .
    ..
    不多时,万灵门副掌门,一位面色同样阴沉、气息有些虚浮的金丹后期修士,带著几位长老迎了出来。他显然也刚刚经歷丧师之痛,宗门精锐尽失,此刻面对兴师问罪的两宗,脸色更是难看至极。
    “静玄师太,欢喜道友,大驾光临,不知所为何事?”万灵门副掌门强压著烦躁,沉声开口。
    静玄师太一步踏前,周身月华清冷,声音却带著压抑不住的怒火:“何事?
    万兽老贼以邪术献祭我庵主及贵宗欢喜掌门,此等背信弃义、人神共愤之举,你万灵门难道想装作不知吗?!”
    欢喜散人也厉声道:“不错!我等亲眼所见,证据確凿!万兽老贼乃你万灵门掌门,此事,你万灵门必须给我等一个交代!”
    万灵门副掌门闻言,脸上肌肉抽搐了一下,眼中闪过一丝晦暗,隨即却冷笑一声:“交代?哼!两位怕是找错人了!”
    他语气带著一种刻意撇清的冷漠:“万兽真人刚愎自用,擅自与傅家开战,导致宗门蒙受巨大损失,更遗失召唤上界异兽的圣物!其罪滔天!早在事发之前,我等长老已联名將其革除宗门!
    他所行之事,皆属个人行为,与我万灵门再无半点干係!”
    此言一出,静玄师太和欢喜散人顿时气结。
    好一个金蝉脱壳!竟將罪责全数推到一个死人身上!如此绝情绝义,简直无耻之尤!
    静玄师太怒极反笑:“好!好一个革除宗门!既然万兽老贼已非你门中人,那他欠下的血债,父债子偿,天经地义!將万兽之子交出来!”
    她目光如电,直刺对方。
    万兽真人之子,那位少门主,乃是万灵门年轻一代最杰出的天才,身负特殊血脉,若能將其擒回,或可弥补秋月庵部分损失,更能一泄心头之恨!
    万灵门副掌门脸色微变,眼神闪烁了一下,隨即却露出一丝有恃无恐的讥誚:“静玄师太怕是消息不灵通了。少门主深明大义,早已与那悖逆人伦的万兽真人断绝父子关係。如今,他已拜在我宗太上长老座下,由太上长老亲自收为义子,悉心教导。”
    他特意加重了“太上长老”和“义子”几个字,语气中带著毫不掩饰的警告意味。
    “什么?!”
    静玄师太和欢喜散人脸色勐地一变,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,满腔的怒火和杀意瞬间被压了下去。
    万灵门的太上长老!
    那位可是元婴后期的大修士!实力深不可测,远非他们两宗那位常年闭关、
    状態不明的元婴中期老祖可比!
    若那少门主真的成了那位太上长老的义子,动他,无异於直接挑衅一位元婴后期大修士的威严!那后果,绝非如今元气大伤的秋月庵和欢喜宗所能承受!
    两人僵在原地,脸色一阵青一阵白,胸口剧烈起伏,却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o
    打又打不过,道理又在对方无耻的推諉下变得苍白无力。
    最终,静玄师太只能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卑鄙!无耻!”
    欢喜散人也恨恨地一甩袖袍,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討不到便宜了,继续留在这里只是自取其辱。
    “哼!我们走!”
    撂下这句毫无威慑力的话,两宗修士带著满腔的憋屈与怨恨,灰头土脸地转身离去,来时汹汹的气势荡然无存。
    万灵门副掌门看著他们远去的背影,冷哼一声,眼中闪过一丝疲惫与阴鷙。
    虽然暂时凭藉太上长老的威名逼退了对方,但经此一事,万灵门在极西之地的名声算是彻底臭了,未来的日子,恐怕也不会好过。
    送走了憋屈而归的秋月庵与欢喜宗眾人,万灵门副掌门脸上那层强装的冷漠与讥誚迅速褪去,只剩下深深的疲惫与忧虑。他转身,步履沉重地走向宗门深处,一处僻静的院落。
    院落內,白幡飘动,气氛肃穆。
    新任的少门主—或许即將成为新任掌门——身披粗麻孝服,笔直地跪在灵堂前。
    .
    .
    灵位之上,赫然是“先考万兽真人之灵位”。
    他没有嚎陶大哭,甚至没有发出任何声音,但那挺直的背,紧握的双拳,以及那双低垂眼眸中几乎要溢出来的、如同实质般的刻骨仇恨,让走进来的副掌门心中勐地一凛。
    “少门主。”副掌门收敛心神,低声稟报,“秋月庵与欢喜宗的人,已经打发走了。”
    少门主没有回头,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轻的、近乎磨牙的“嗯”
    副掌门看著他依旧被仇恨笼罩的背影,心中暗嘆,忍不住开口劝戒,语气带著前所未有的郑重:“少门主,还请节哀,保重自身。宗主他————他动用秘法,召唤出元婴级別的噬空兽,最终却依然————这说明那傅长生的实力,恐怕远超我等预估。復仇之事,绝非一朝一夕可成,切莫被仇恨蒙蔽心智,步了————步了前尘啊。
    他顿了顿,观察著少门主的反应,继续道:“当务之急,是您的修为!唯有突破元婴,方有与那傅长生一较高下的可能!此外,宗门经此大变,人心惶惶,不可一日无主。还请少门主以大局为重,早日继任掌门之位,稳定人心,整合力量。”
    见少门主依旧沉默,但紧绷的肩膀似乎微微鬆动了一丝,副掌门趁热打铁:“还有一事,关乎宗门未来。关於那处幽冥眼”遗蹟的探索,也该提上议程了。东荒鬼灵门的少门主,已在此等候多时。待少门主正式继位后,还需与他详谈,商议联手开启遗蹟之事。若能从中获得机缘,或许能助您早日突破,亦是宗门復兴之契机!”
    听到“遗蹟”、“鬼灵门少门主”,一直沉默的少门主终於有了动作。
    他缓缓抬起头,眼中的滔天仇恨如同潮水般退去,被强行压入眼底最深处,只剩下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。他深深看了一眼父亲的灵位,然后,毅然起身。
    动作流畅地褪去身上的孝服,露出里面早已穿好的、象徵掌门权柄的暗金纹路袍服。
    “副掌门所言极是。”他的声音平静无波,却带著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,“传令下去,三日后,举行掌门继位大典。宗门一切庶务,暂由你与诸位长老依照旧例处理,若有要事,即刻来报。”
    他目光扫过院外,开始井井有条地分派任务,语气沉稳,思路清晰,仿佛刚才那个被仇恨吞噬的青年只是幻影。
    “另,以我的名义,正式回復鬼灵门少门主,三日后,本座將於凌云殿设宴,与他共商遗蹟之事。”
    副掌门看著瞬间完成身份转变,將仇恨与悲痛完美掩藏,展现出远超年龄的沉稳与城府的新任掌门,心中又是欣慰,又是凛然。
    此子,比他父亲万兽真人,更能忍,也更危险。或许————在他的带领下,万灵门真能走出低谷,甚至————完成那不可能的復仇?
    他不敢再想下去,恭敬垂首:“谨遵掌门令!”
    大周皇都,巡天殿外。
    高耸入云的功勋玉璧光华流转,其上一个个名字与功绩熠熠生辉,吸引著无数修士驻足观望。这不仅是实力的象徵,更是地位与潜力的风向標。
    突然,玉璧之上光芒一阵摇曳,靠中段区域的排名发生了一阵细微的波动。
    “快看!排名又变动了!”
    .
    .
    “是傅长生!他的名次又提升了!”
    “什么?他不是几年前才升到第十六吗?怎么这么快?!”
    人群一阵骚动,道道目光聚焦在玉璧之上。只见原本位列第十六的“傅长生”三个字,灵光一闪,竟向上攀升一位,与原本独占第十五名的“武破云”並驾齐驱,共同占据了第十五的位置!
    “嘶—与武破云並列第十五!”
    “这傅长生是何方神圣?晋升速度如此恐怖!”
    “听说来自梧州那个新晋的五品傅家!前次是因剿灭东荒朱雀部落,此次————莫非与极西之地的战事有关?”
    “定是如此!听闻极西三宗联军犯境,被傅家主导击溃,连斩三名假婴老祖!此等战功,足以让他名次飆升!”
    眾人议论纷纷,脸上皆是震撼之色。功勋榜前列的名次变动向来缓慢,像傅长生这般数年一升,且直接与老牌强者並列的情况,极为罕见。
    惊嘆之余,一些对朝局更为敏感之人,目光在“傅长生”与“武破云”两个名字之间徘回,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神色。
    “傅家新晋五品,陛下钦赐的封地,正是在晋州吧?”
    “不错,正是与武家毗邻的膏腴之地。”
    “这下可有好戏看了!武家乃是太子殿下的铁桿支持者,势力在晋州根深蒂固。而傅家————据说与那位深居简出的长公主殿下,似乎有些香火情分。”
    “虽未明確站队,但这层关係在,武家岂能容他?”
    “一山难容二虎啊!傅家想在晋州立足,武家这一关,怕是千难万难。”
    “何止是难?武破云性子霸道,岂会坐视一个与长公主有关联的新贵,在自己眼皮底下壮大?明里暗里的刁难,只怕是少不了的。”
    “看来,这傅长生名次提升虽是喜事,但也將傅家推到了风口浪尖。晋州之地,怕是要掀起新的波澜了————”
    五行空间內。
    被银色锁链重重束缚的噬空兽甫一进入这片天地,狰狞的三只竖瞳中先是闪过一丝茫然,隨即,它便感受到了空气中那浓郁到令人髮指的先天灵气,以及远处灵山之巔传来的、令它灵魂都为之颤慄的高阶灵植气息!
    “吼!”
    它发出一声混合著狂喜与贪婪的咆孝,挣扎著就想扑向灵山。那些灵植,对它而言是无上的滋补圣品!
    然而,它刚一动弹,周身虚空便骤然凝滯!
    无数道无形的空间锁链自虚空中探出,如同最坚韧的藤蔓,將它庞大的身躯死死缠绕、固定,任它如何催动蛮力,甚至调动天赋空间之力,都如同泥牛入海,无法撼动分毫!
    “嗡一”
    空间微澜,傅长生的身影出现在它面前,神色平澹。
    “人类!放开本王!”噬空兽怒吼,三只竖瞳死死盯住傅长生,充满了暴戾与愤怒。
    一道清晰的意念传入它的脑海:“臣服,认我为主。否则,死。”
    噬空兽先是一愣,隨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发出震天的嗤笑,意念中充满了居高临下的鄙夷:“哈哈哈!区区下界金丹螻蚁,也配让本尊认主?告诉你,这不过是本尊万千分身之一!本尊真身乃上界巨擘,统御无尽虚空!识相的,速速放开本尊,献上你这方洞天,本尊或可大发慈悲,收你为奴僕,日后带你飞升上界,赐你一场造化!否则,待本尊真身感知,定叫你神魂俱灭,永世不得超生!”
    它的话语器张至极,將傅长生视为可以隨意拿捏的土著。
    傅长生闻言,眼神瞬间冷冽如冰。
    分身?上界巨擘?
    他原本还存著收服此兽,增添一大助力的心思。但此刻,对方不仅寧死不屈,更知晓了五行空间的秘密,且背景如此麻烦。无论从哪个角度看,此獠都绝不可留!
    “奎木龙。”傅长生心念传音。
    守界兽奎木龙的魂影在一旁浮现,目光灼灼地打量著挣扎的噬空兽。
    “此兽肉身,作为你夺舍之躯,你可愿意?”
    奎木龙魂影波动了一下,传回意念:“主人,此兽血脉特异,潜力確在我原本的蛟龙之躯之上。只是————其魂虽为分神,本质却极高,恐有上界秘法护持,我如今魂体未復,强行夺舍,胜算渺茫,反可能被其吞噬————”
    它的担忧不无道理。
    傅长生却语气篤定:“无妨,你只需准备好接纳肉身即可。其余,交给我。”
    话音未落,傅长生意念沟通五行空间之灵秋娘。
    “秋娘,布【锁魂炼魄夺灵阵】!”
    这阵法,正是当初玉莲那位师伯欲要夺舍她时所布下的阴毒阵法,后被傅长生所得,秋娘仔细研究改进过。
    “是,主人!”
    秋娘清喝一声,调动五行空间本源之力。
    霎时间,整个空间微微震颤,无数玄奥的符文自虚空中浮现,以噬空兽为中心,迅速勾勒出一座庞大而复杂的血色阵法!
    阵法光芒大放。
    形成一道巨大的光牢,將噬空兽彻底笼罩!
    来自上界的分神虽本质极高,但毕竟只是无根之萍,在这方被彻底隔绝、且由傅长生绝对掌控的五行空间內,它最大的依仗—一与真身的联繫—一已被彻底切断。
    “吼!卑贱的虫子!你可知触怒本尊的代价!”
    噬空兽分神发出悽厉的魂啸,试图凝聚残存的力量进行反扑,那魂力之中蕴含著一丝属於上界巨擘的威严与暴戾,如同惊涛骇浪般衝击著阵法。
    然,阵法乃专门针对神魂而设。
    更有五行空间本源之力作为后盾。
    任凭它如何衝撞,那血色锁链只是微微震颤,反而勒得更紧,不断炼化、削弱其魂力。
    “奎木龙,就是现在!”
    傅长生冷喝,同时催动自身磅礴的神识,化作一柄无形重锤,狠狠砸向噬空兽分神!
    嗡!
    噬空兽分神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,凝聚起来的力量瞬间溃散。
    早已准备多时的奎木龙魂影,抓住这千载难逢的时机,发出一声震彻空间的龙吟,整个魂体化作一道最为精纯、凝聚的暗金流光,如同决堤洪流,悍然冲入了噬空兽的识海深处!
    “不—!”噬空兽分神发出了绝望的嘶吼。
    夺舍之战,在噬空兽的识海內正式爆发!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噬空兽识海內的咆哮与挣扎渐渐平息。
    它那庞大的暗金色兽躯勐地一颤。
    “吼——!”
    一声与之前截然不同,带著清越龙吟之意的咆孝,从噬空兽口中发出,响彻五行空间。
    庞大的身躯人立而起,暗金色的鳞片在灵光映照下熠熠生辉,虽然外形依旧是噬空兽的模样,但那股睥睨天下的气韵,却已属於奎木龙!
    它適应了一下新的身躯,隨即低下头,三只龙瞳恭敬地望向傅长生,发出浑厚而带著感激的意念:“奎木龙,拜谢主人再造之恩!此身————远胜我旧躯!”
    傅长生感受著奎木龙与新肉身完美融合后,那磅礴而稳固的元婴级气息,脸上终於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。
    “很好。感觉如何?”
    “回主人,此兽肉身强横无匹,空间天赋更是得天独厚!虽需时日彻底磨合,但根基之雄厚,远超预料!”奎木龙语气中充满了兴奋。拥有了这具潜力无限的肉身,它不仅恢復了实力,未来甚至有望衝击更高境界!
    傅长生点了点头:“既然如此,你便在水云洞天好生巩固,儘快掌握这具身体的力量。”
    “谨遵主人之命!”
    有奎木龙镇守族里。
    他也就能放心闭关衝刺金丹巔峰。
    不过。
    在闭关前。
    他还有一次超级加倍抽奖兑换。
    傅长生心念沉入识海,沟通系统。
    “兑换超级加倍抽奖。”
    指令下达,熟悉的星光再次瀰漫识海,巨大的奖励轮盘虚影缓缓凝聚。然而,这一次轮盘上浮现的,並非任何实体物品的图按,而是一片朦朧的、仿佛由无数知识流光与法则丝线交织成的混沌云团,散发出玄之又玄的智慧气息。
    轮盘指针飞速旋转,最终,稳稳地停在了那片混沌云团之上。
    “叮—”
    “恭喜宿主,通过超级加倍抽奖,获得特殊状態加持:【醍醐灌顶】。
    “
    “【醍醐灌顶】:
    可將此状態加持於宿主自身或指定关联者(包括但不限於血脉至亲、契约灵宠)。
    受加持者,將进入顿悟状態,针对某一项修真百艺”(如炼丹、炼器、符籙、阵法、灵植、御兽等)获得前所未有的深刻理解与感悟,大幅提升其在该技艺上的境界与熟练度。
    註:此状態仅提升技艺感悟与境界,不直接提升修为法力。
    1
    醍醐灌顶!提升修真百艺!
    傅长生眼中精光一闪。
    这並非直接的力量提升,但其价值,在某些层面上甚至远超一件强大的法宝或一门高深功法!修真百艺是家族底蕴和持续发展的根基,一位技艺大师的作用,有时堪比数位同阶战力。
    “加持给谁?”傅长生心念电转。
    自身?他如今主攻修为突破。
    亲人?道侣於清茹擅长阵法,柳眉贞精於御火与炼丹,子嗣的话————
    傅长生脑海中闪过此次应对三宗联军的关键正是永繁!
    若非他提前占卜到三宗会从“黑风峡谷”潜入,並精准推演出其行军路线,傅家与边军绝无可能提前在鰲山谷布下天罗地网,一举歼灭敌方百多名金丹,取得如此辉煌战果!
    “若永繁的推衍之术能更进一步,日后即便我长期闭关,亦或者前往南海,家族亦有明灯指引,可趋吉避凶,避开无数潜在风险。”
    念头至此,傅长生不再犹豫。
    “確定加持对象:傅永繁。加持技艺:推衍卜卦之术。”
    密室中。
    傅永繁身躯微微一震。
    只觉得一股清凉浩瀚、蕴含著无穷玄机的力量涌入识海。
    .
    .
    过往修习推衍之术的种种感悟、那些晦涩难懂的卦象符文、天地气机的流转规律————此刻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梳理、整合、升华!
    一门全新的推衍技能,自然而然地成形【趋吉避凶】:
    耗费心神法力,针对特定事件或方向进行深度推演,大幅提升预见吉凶、明晰利弊的概率,甚至能於万千迷途中,指引出那一线生机与最佳路径!
    “这是————”
    他不过是寻常打坐。
    可却顿悟出了一门技艺,这————简直不可思议。
    他能感觉到,自己的推衍之道,已然踏入了一个全新的境界。有【趋吉避凶】之术在,家族未来的发展,必將更加稳妥,更能避开无数暗礁险滩。尤其是即將前往那龙潭虎穴般的晋州新封地,此术更是至关重要。
    .
    1
    家族后顾之忧已解,前路亦有明灯指引。
    是时候了。
    傅长生心念沟通系统:“开启练功房。”
    下一刻,周遭景象瞬间变幻。
    五行空间的景象如潮水般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寧静祥和的仙境。氤氳的灵气化作澹澹雾气繚绕,脚下是清澈见底、荡漾著柔和灵波的湖水,一座精致的白玉亭台静静矗立於湖心,正是莲池湖心亭。
    亭台之外,接天莲叶无穷碧,朵朵灵莲绽放著各色霞光,散发出沁人心脾的清香,更有点点灵光如同萤火般在莲叶间飞舞,將此地映照得如同梦幻。
    此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,灵气浓度更是远超外界,乃是闭关修炼的绝佳之地。
    傅长生一步踏出,已盘膝坐於湖心亭中央的蒲团之上。
    他屏息凝神,將心中所有杂念尽数摒弃,双手自然结印置於膝上,缓缓运转起根本功法——《青帝长生诀》。
    功法一经运转,湖心亭周遭的精纯灵气仿佛受到了无形牵引,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青色灵流,如同百川归海般,爭先恐后地涌入傅长生的四肢百骸。
    其丹田之內,那枚凝聚了混沌道基精华的金丹滴熘熘旋转起来,散发出璀璨而深邃的光芒,贪婪地吞噬著涌入的浩瀚灵气,並將其提炼、压缩,转化为更为精纯磅礴的法力。
    他的气息,开始以一种稳定而惊人的速度,向著金丹期的巔峰壁垒,发起了衝击。
    周身道韵瀰漫,与这方练功房的天地灵气完美交融。
    这一次,不达金丹巔峰,绝不出关!
    1
    晋州,武家。
    武红鸞身侧的虚空如同水波般微微荡漾,一道笼罩在澹澹黑影中、气息晦涩难辨的身影悄无声息地浮现,如同鬼魅。
    此人並未行礼,只是微微頷首,声音低沉而直接,带著一丝属於东宫的特有倨傲:“武老祖。”
    武红鸞对此人的出现並不意外,神色反而比面对武族长时更为郑重了几分。
    她清楚,眼前之人不仅是东宫使者,更是她那位女几在宫中最为倚重的心腹之一。
    “尊使亲自前来,可是娘娘有何指示?”武红鸞开口问道。
    黑影使者声音平缓:“天机阁內,我们的人刚刚推演出一则卦象——晋州有紫气南来,其势虽初生,却隱隱有遏制东宫气运之兆。”
    武红鸞眉头微蹙:“紫气南来?”
    “如今晋州唯一的新变数,便是那奉旨入驻苍南府的傅家。”使者语气转冷,“这南来之紫气,所指为何,不言自明。”
    他顿了顿,继续道:“东宫已查明,此前太子孙殿下苦心经营的情报总舵被毁,背后便有那傅长生协助九郡王的手笔。此子,此家族,屡次与我东宫作对,儼然已成心腹之患,气运之敌。”
    武红鸞眼中闪过一丝厉色:“老身明白了。这傅家,绝不能让其在我晋州扎根壮大!”
    “正是此意。”使者頷首,“晋州乃膏腴之地,若让这隱隱与长公主一脉有所牵连的傅家在此站稳脚跟,汲取此地资源气运,未来必成东宫大患!必须在其羽翼未丰之前,將其扼杀,至少,也要將其彻底赶回南方那灵气贵乏的僻壤之地,永绝后患!”
    武红鸞沉声道:“尊使放心,老身省得轻重。在我武家地盘上,断容不得他傅家放肆!”
    然而,那黑影使者却並未完全放心,提醒道:“武老祖切莫因其新晋而过於轻敌。据皇都最新消息,那傅长生在巡天使功勋榜上的排名已再次提升,如今————已与贵府的武破云公子,並列第十五。”
    “什么?!”武红鸞童孔微缩,脸上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惊容。她深知自己孙儿武破云的天资与实力,那傅长生竟能与之並列?此子成长速度,竟如此骇人?
    看到武红鸞的神色变化,使者不再多言,袖袍一拂,三道散发著令人心季波动的玉符缓缓飞向武红弯。
    玉符之上,符文复杂玄奥,隱隱有元婴级別的威压瀰漫开来,使得密室內的灵气都为之凝滯。
    “此乃三张【破虚斩元符】,乃娘娘费心为武家求来的元婴符宝,每一张都蕴含元婴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之力,足以重创甚至灭杀假婴修士。”
    使者的声音带著一丝冰冷的杀意:“望武老祖善用此物,务必————將那南来紫气,彻底掐灭於萌芽之中!”
    武红鸞珍而重之地接过三张元婴符宝,感受著其中蕴含的恐怖力量,心中大定,脸上重新恢復了之前的冷厉与自信:“请尊使和娘娘放心!有此符宝相助,老身定叫那傅家,来得去不得!这晋州,容不下他们!”
    送走东宫使者后。
    武红鸞脸上的恭敬之色瞬间收敛,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合著野心与狠厉的决绝。她並未耽搁,立刻通过传讯玉符,將族长武明轩再次召来密室。
    .
    “明轩,傅家之事,不能再等。必须儘快定下计策,在他们於苍南府站稳脚跟之前,將其彻底逐出晋州!”
    武明轩闻言,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,斟酌著语气劝道:“老祖,此事是否————再斟酌一二?傅家初来乍到,我们对其底细了解尚不完全。据孙几多方打探,这傅家在梧州风评尚可,並非主动惹是生非之辈。只要我们不去主动招惹,他们或许也不会与我武家为敌。是否等他们入驻后,观察其动向再行定夺?贸然树此强敌,恐非家族之福啊。”
    “糊涂!”
    武红鸞脸色一沉:“观察?等到他们羽翼丰满,与我武家爭夺晋州资源气运之时,还来得及吗?!你可知,此番並非仅仅是我武家的意思,更是————东宫的意志!”
    她刻意压低了最后几个字,却带著沉甸甸的分量。
    “东宫?!”武明轩脸色骤变,心中勐地一沉。
    他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!家族终究还是被彻底绑上了东宫的战车。
    “老祖,两派之爭,凶险异常!纵然东宫势大,可陛下尚在,长公主亦非易与之辈。我们武家若衝杀在前,一个不慎,只怕————只怕尚未等到东宫登临大宝,我武家便已成了权力倾轧下的炮灰啊!”
    “住口!”
    武红鸞勃然作色:“瞻前顾后,岂能成事?太子侧妃乃我武家女儿,东宫与我武家早已一荣俱荣,一损俱损!此时不为东宫分忧,更待何时?难道要等那傅家成了气候,助长公主一脉来打压我们吗?!”
    她看著武明轩那依旧犹豫不决的神色,心中烦躁,不愿再与他多费唇舌,直接以不容反驳的语气命令道:“不必再多言!东宫之意已决,我意亦决!你只需告诉我,如何行事,方能最快、最有效地让那傅家在晋州待不下去!”
    武明轩见老祖態度如此坚决,深知再劝无用,心中嘆息一声:“既然老祖执意如此————孙儿以为,初期不宜由我武家直接赤膊上阵。不妨先让依附於我们的那几个六品世家出手试探。”
    “可!便依你之言,先让那些附庸世家去探探路。但记住,动作要快,力度要狠!绝不能给傅家任何喘息之机!若他们办事不力,你需亲自督促,必要时————我武家也需展现出应有的態度”!”
    “是,孙儿明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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